人的一生注定會有太多的偶然,人們往往把這種無法測知的機緣巧因歸于神秘的力量頂禮膜拜。而趙步長在經歷了太多的偶然與必然后,猛然意識到,掌握了這些偶然與必然的規律,也就掌握了人生與財富的秘密。
走進趙步長的辦公室,一位高大魁梧的老者坐在大班桌后,正在給一位老婦號脈──這是這位身家數億元的企業家,堅持了10余年的習慣,也是每周必修的“功課”。每當這個時候,任何公司員工都會小心翼翼地,非重大事情不會打擾他;
與記者交談,年屆65歲仍滿頭黑發的趙步長聲音竟然輕柔得如嬰兒一般,完全沒有10年間在中國醫藥市場上叱咤風云的豪氣。但輕言細語中,記者卻分明感受到趙步長清晰的思路,嚴密的邏輯,以及一生順風順水、揮灑自如的自信;談到高興處,趙步長高聲叫秘書拿來了他準備在北大高級研修班宣讀的論文:《陰法陽儒的思想文化,使我們企業由小變大》。他告訴記者:他還是研修班的班長呢!得意之情溢然臉上。
這是一個怎樣的企業家?隨著采訪的深入,我們發現,步長集團的發展深深烙下了趙步長集科學家、學者、生活閱歷豐富的長者與智者于一身的博大智慧。他辦企業更像辦醫院,追求嚴謹,更追求人性,不斷在生活中總結,總結出其中的偶然與必然。
附:步長集團檔案
董事長:趙步長,著名心腦血管病專家,1992年獲國務院“政府特殊津貼”;1993年獲第四十二屆世界發明展覽會尤里卡金獎,并獲比利時國王親自授予國際發明家最高榮譽的“軍官”勛章。同年創立咸陽步長制藥有限公司,任董事長;2002年11月,榮膺“陜西省十大功勛企業家”之首。
總裁:趙濤,兼新加坡ZBT.SINO中風復原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及北京步長創業投資公司董事長,醫學專家。
主打產品:步長腦心通。迄今為止國內心腦血管病領域銷量最大的藥物,2003年單品銷售額達6億元。
企業主要業績:
1997年起,連續6年被評為陜西省民營企業納稅第一名;
2OO1年9月,集團入選全國重點中成藥企業;
2002年,步長集團躋身全國非上市民企營收額增速第六名。
事件:挑戰生命周期
沒有任何一個企業一生順風順水。面對困難、解決問題,是每一個企業組織管理者的根本任務;而面對困難如何解決,則是決定不同的組織具有不同命運的核心秘密。
1998年春節前夕,厚厚的大雪給陜西咸陽市裹上了一層潔白的濃妝,在陽光照耀下分外奪目。
步長集團的年度總結會在咸陽步長制藥有限公司舉行,雖然都知道企業的業績如坐火箭般節節上竄,但當趙步長驕傲地宣布“步長第一個五年計劃勝利完成”的時候,臺下仍是掌聲雷動:
“回顧過去5年,步長集團在公司全體員工的共同努力下,取得了輝煌的成績。1994年,我們在企業成立的第一年,銷售收入就突破了500萬元,1995年,銷售收入增到5000萬元;1996年,步長公司銷售收入達到5億元;到去年,我們產值達到了6億元,基本保持了10倍的增長速度……我們的目標是:第三個5年(2004-2008年)里形成跨國醫藥集團!”
趙步長本就不大的聲音,很快淹沒在掌聲的海洋里。
這是一組令人驚嘆的數字,一個初創的民營企業,依靠家族10人,竟然連續多年保持了10倍速的發展速度。而這個奇跡的締造者趙步長,此前只是一個純粹的學者,一個在醫學領域里浸淫了幾十年的專家,對企業經營可謂“一竅不通”。
危難總是在最輝煌的時候悄然而至。正當群情振奮的步長員工準備捋起袖子大干快上的時候,翻過年頭,步長集團卻在1997年開始的金融危機寒流中“感冒”了——
1998年底,年終盤算,“腦心通”銷售居然不如1997年!前幾年上升勢頭很猛的一些中等城市銷售人員直喊銷不動,集團總銷售收入大幅度下降!問題究竟在哪里?開足馬力高速奔跑的快車,突然面臨熄火的危險!對習慣于飆車的步長管理者而言,這個結果難以接受。一段時間里,趙步長沉默了。員工們只看到,趙步長、趙濤等高層領導匆匆出訪,頻頻開會。
沉悶的氣氛也影響到了企業各管理層,大家走路似乎都變得小心翼翼。屋漏偏逢連夜雨,在這個緊張的時刻,一種思潮卻在企業內部悄悄蔓延開來:步長腦心通的生命周期已進入市場衰退期,集團應該考慮產品轉型了。到后來,有高層管理人員直接提出了產品轉型的建議。在企業初創階段懵懵懂懂之時,卻盲目尋求“成熟理論”的指引,企業必犯錯誤。最強大的企業是最善于學習的企業。對企業而言,企業家的決策正是使企業經營成果涇渭分明的秘密。1999年初,一向精神矍鑠的趙步長,明顯面容憔悴,但細心人仍可看出其臉上透出的堅毅和決心已下的輕松。果然,公司高層人員會議透出消息,趙步長的決策幾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:①堅持腦心通的生產銷售;②將腦心通作為企業百年發展的核心產品進一步加大宣傳力度;③在腦心通現有的五大功能之外,研究新的用途和功效;④加快同類藥品的研制開發。決心既下,趙步長拿出了令人信服的理由:
一,縱觀世界百年企業,幾乎都有一個行銷百年的核心產品,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也是一個產品打天下,它有沒有生命周期?“腦心通”面臨困境,但目前沒有任何一種新品能完全替代它。
二,目前的銷售困境并不是產品本身造成的。營銷學里有一種市場周期性的疲軟,一個產品在銷售一定時期后,消費者會形成一種心理疲軟,這時如果沒有相應的新面貌(新的文化內涵、新的功能、新的包裝等)刺激,消費者會漸漸拒絕接受該產品。
方向對了,不怕沒有路。接下來趙步長將數千萬元廣告費用砸向各省市衛視頻道,同時,“步長穩心”等新品也推向了市場,構成了全新的步長產品系列。趙步長再一次倔強地昂起了頭。到2002年,集團銷售額超10億元,其中“腦心通”單品年銷售達到6億元,在心腦血管病藥物市場占有率中穩居第一,成為國內銷售額超5億元僅有的3個品牌之一。新品“步長穩心”也達到了8000萬元的年銷售額,漸漸成為步長集團產品構架的重要骨干。
產品:從臥室開始
一個產品成就了一個企業。趙步長研究腦心通的時候,僅僅是出于一種社會責任。他沒有想到,當初“偶然”種下的“因”,卻在多年后結成了步長集團豐碩的“果”。
趙步長的固執挽救了步長腦心通,也挽救了步長集團。正是他的固執,才使我們今天能看到一個持續專一,在心腦血管醫藥領域里無人能敵的優秀企業。“我可不是敝帚自珍似的偏執,而是緣于對‘腦心通’的絕對自信。”循著趙步長自信的笑容,我們開始細細探究腦心通的“成長歷程”。1981年,趙步長響應黨的號召,辭去新疆阿勒泰地區衛生學校校長的職位,將妻攜子回到故土關中,擔任咸陽二一五醫院醫務科長。憑著過硬的專業知識,1986年被提升為內科主任。
在內科,趙步長常常看到那些被急匆匆抬進醫院的癱瘓病患者,軀體僵硬、眼睛歪斜,嘴巴完全封閉著,再看著親屬滿臉絕望地抬著患者走出醫院,他的內心非常沉重,攻克中風偏癱的念頭油然而生。
心腦血管病是當今世界醫學界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峰,西方醫學界至今沒有找到能完全治愈的方法。而因腦血管出血和腦血栓引起的偏癱(中風),正是當今危害人類健康的三大殺手之一。在日本、新加坡等地,腦血管病的發病率已躍居各類疾病之首,全球死于此類疾病的人數已占死亡人數的11.3%!攻克了中風偏癱,相當于摘取了世界醫學高峰上的一顆最亮的珍珠!
與妻子商議后,他將學習中風偏癱治療技術作為自己的一個人生目標。在沈陽腦血栓病治療中心,趙步長學會了蛇毒靜脈注射軟化栓子;在中日友好醫院、北京協和醫院、石家莊、邢臺、保定,到處留下了趙步長匆匆的身影。在保定一家醫院學習了頸動脈注射蛇毒療法后,趙步長漸漸悟出了一條療效顯著而安全可靠的治療方法:藥氣針,正是這種藥氣針,使趙步長成為當時陜西省著名的“四神”之一的“神針”。
藥氣針療法雖然有效,一人之力治療卻數量有限。要徹底攻克中風、冠心病,最好能推出一種特效藥,使更廣泛的患者受益。于是趙步長又一頭扎進了實驗室和書房。
為了尋找突破心腦血管阻礙的蟲類藥引,趙步長在自己臥室里建起了一座養蝎房,最多的時候養了上萬只蝎子,不受控制的蝎子四處亂爬,有一次甚至爬到了小外孫的飯碗底下,嚇得小家伙把碗一扔號啕大哭,氣得小女兒對他下了“最后通牒”:你再養蝎子,我們就不回來了!
說歸說,兒女們照樣回家,趙步長夫婦也照樣堅持自己的研究。
經歷了無數個難眠的夜晚,“品嘗”多種蟲類,細研了古今各大名醫典籍,趙步長終于尋找到了可靠的藥引。不能在病人身上試,就學“神農嘗百草”自己先服,確認沒有副作用后,快樂的趙步長馬上召集兒女,由妻子親自下廚,做了一桌精美的酒菜,全家人度過了一個至今難忘的腦心通“圣誕節”。
經過上萬例患者的服用,趙步長確認:“腦心通”已經問世!
“神藥”一出,舉世皆驚。
1993年7月,“腦心通”通過了陜西省衛生廳的鑒定;
1993年參加印尼“中國衛生科技成果展覽會”,趙步長隨身攜帶的“腦心通”制劑被蜂擁而來的參展人員一搶而空,不得不急電國內空運補充。在此次會上,
“腦心通”與藥氣針雙雙獲得金獎;
1994年,在世界三大發明博覽會之一的比利時布魯塞爾世界發明博覽會上(另兩地是法國巴黎、美國紐約),“腦心通”獲比利時布魯塞爾第42屆世界發明博覽會尤里卡金獎,趙步長則被比利時國王親自授予個人發明最高榮譽“軍官”勛章獎。
一個產品成就一個企業,融匯了趙步長夫婦一生心血的“步長腦心通”不但改變了世人對中藥的看法,而且成為步長集團10年狂飆突進的絕對秘密,其藥效至今罕有匹敵。
難怪趙步長在1998年回擊“生命周期論”者時斷言:一些產品打市場兩三年就下去了,我這個產品,再打十年二十年都沒問題!
事件:20分鐘,改變一生
如果沒有1992年的新加坡之行,趙步長也許會與所有的高級知識分子一樣,讓自己的神奇技術擺在國家專利局的檔案柜里,只是在自己的人生軌跡中劃上一道美麗而平滑的弧線:盡職工作、退休、侍弄子孫……有了好產品,是不是就一定獲得巨大的成功?答案是否定的。當初趙步長研制腦心通,除了作為醫學專家對專業奧秘的執著追求,對心腦血管病患者一腔救死扶傷的愛心之外,并沒有將它作為一粒財富種子的打算。
但人的一生其實是極偶然機遇的結果。那些可以預期的事情、日日重復的事情,總是無言無語,只有偶然機遇才能讓我們讀出其中的特殊含義。正是一個偶然事件催生了步長集團,也使一種單純的“技術”變成了一個神奇的“產品”。
1992年冬天,剛剛獲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趙步長接到通知,要求參加在新加坡舉行的“中醫與針灸走向世界國際學術研討會”。
讓他意想不到的是,大會組織者為了使這項國際領先的研究成果更有說服力,特意安排了一次現場表演。論文宣讀完畢之后,一位60歲的新加坡女士劉亞美,被人抬到了演講臺上。一時間,鎂光燈四起,攝像機隨之將鏡頭對準了病人。上場的是趙步長的衣缽傳人,年僅25歲的大兒子趙濤。
給劉亞美戴上了特制的藥帽,趙濤取出了六七根閃閃發亮的銀針,輕輕地劉亞美腿上、手上扎去,然后慢慢地按摩藥帽。滿場屏住了呼吸。
1分鐘過去了;
2分鐘過去了;
20分鐘后,劉亞美,這個癱瘓了6年的病人,竟然試探著站了起來!
在短暫的沉默之后,大廳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。
極其短暫的20分鐘,非常偶然地改變了趙步長乃至整個中醫藥制造的運行軌跡。
會后第二天,新加坡的電臺、電視臺、報刊紛紛報道了“中國神針”,《聯合晚報》宣稱:“藥氣針治療20分鐘,癱瘓6年,藥帽一戴,老婦就能走”。趙氏父子成了新加坡家喻戶曉的“中國神醫”。
長期經受心腦血管病折磨的新加坡人沸騰了,紛紛涌到中國駐新加坡大使館,求趙氏父子醫治。面對各路患者的誠摯挽留,趙濤留了下來。
3個月過去了,趙濤在新加坡治療中風患者上千名,他受到的歡迎程度超乎想象。在新加坡,趙濤扎一針的診療費是300美元,90天時間里,趙濤得到了90萬美元的報酬。
趙濤在新加坡3個月的行醫生涯,不僅完成了步長集團的原始積累,同時也引起了一些制藥企業和投資商的注意。他們紛至沓來,要求與趙濤合作,組建專門生產心腦血管病的藥物,條件是趙濤“以個人身份作價2000萬美元入股并擔任企業董事長”,把“腦心通”制劑(沒有生產批號的藥品)生產規模化。1992年底,新加坡ZBT.SINO中風復原有限責任公司成立了。
有了一個優秀的產品,也有了“偶然”得來了第一桶金,步長集團神奇的人生大幕開始徐徐拉開。
體制:十個人的軍隊
如果說此前的偶然都來自于無心插柳的話,那么,舉家下海并迅速崛起一個著名企業,則成為趙步長第一次有心栽花的歷程。
作為醫學專家,趙步長并沒有因為新加坡的“傳奇”,有意識地規劃自己的財富之路。在他看來,能攻克心腦血管病這一世界醫學高峰,已經為自己的人生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。至于趙濤在新加坡的財富故事,應該也只能是下一代年輕人的生活延展。
但人的一生總是被各種各樣的偶然書寫。偶然性完全改變了事件演變的軌跡,它像一只翩然落在肩頭的小鳥,驅策著趙氏父子走向了一條通往阿里巴巴寶庫的財富之路。
1992年底,整個咸陽市還沉浸在即將過節的祥和氣氛中,從新加坡出訪回來的趙步長像往常一樣走在上班的路上,他沒有留意到與他打招呼的同事們臉上,有著異樣的神情。
走到內科主任辦公室,他掏出的鑰匙竟然打不開門,叫來辦公室的人員打開門,正面墻上那面醒目的錦旗也被取掉了,找到醫院領導一問,領導神態自若地告訴他:“醫院實行體制改革,進行了優化組合,您暫時沒有哪個部門接收。”一個國家級的醫學專家,居然被這樣無端地“優化組合”掉了!
這時,滿眼滿心里只裝著心腦血管病的趙步長,才憤怒地回憶起了許多自己曾“粗心”過的往事——早在去新加坡之前,咸陽市舉辦經貿洽談會邀請趙步長參加,可是醫院領導死活不同意;趙濤與美國某公司簽訂了500萬美元的合同,準備在咸陽市建立一座現代化的腦血管病醫院和藥廠,但在關鍵時刻,醫院突然免去趙步長的腦血管科主任職務,由于他的突然免職,美方對投資環境產生了懷疑,最終取消了合同。
趙步長意識到,自己在工作單位的生存環境越來越險惡了。
1993年元旦,他和妻子只領了60%的工資,2月份工資被全部扣發,最終,交給他們的是一張除名通知單。而這時候,妻子伍海勤再工作一年就可退休了。短短幾個月,趙步長就被逼上了絕路,他經歷了人生最幸福與最痛苦的兩極。但福與禍的辯證關系在趙氏父子身上似乎得到了完全的體現,正是這“偶然”的辭退事件,使趙步長不得不在的兩年時間內,完成了由醫學專家向企業家的完美嬗變。
這一年,中國國內正在形成鄧小平南巡講話后的下海高潮。市場經濟的大潮猛烈地沖擊著中國的各行各業。遠在新加坡的趙濤,將自己對國內形勢發展的判斷向父親做了匯報,要求立即申報“腦心通”的生產批號,投資辦公司,并迅速從新加坡匯過來40萬美元,成立合資制藥公司。
接到兒子的匯報之后,趙步長做一番事業的宏偉夢想也像玫瑰花一般盛開了。這樣既可以為更廣大的心腦血管病患者服務,也可以成就一份事業,何樂而不為呢?何況,他被辭退的時候,咸陽市有關領導均明確表示過“支持你自己干”。說干就干,趙步長立即向工商部門申請成立了中外合資咸陽步長制藥有限公司。步長的誕生似乎集中了所有的機緣巧合:鄧小平南巡講話后各級政府對民營企業和合資企業大開綠燈;趙步長國家級專家身份使合資企業得到了省市領導的一致支持;今天制藥企業視為絕路的藥品批號當年僅需省級衛生部門批準。一切都辦得相當順利。但人員的問題卻擺在了趙步長面前。
“我這個教授當年拿的工資才300多元,請一個普通工人就要花100多元。”談他不得不選擇的家族創業,趙步長有些無可奈何。二兒子趙超學的是食品釀造,大學畢業后在黃河啤酒廠任生產科長。步長公司成立后,惟一懂得生產管理的趙超義無反顧地回到了父親身邊。學醫的小女兒辭掉了公職,進了藥廠……
這樣,趙步長夫妻、兩個兒子、兒媳,兩個女兒、女婿,都摔破了自己的鐵飯碗,匯集到了一起,一支10人的軍隊創立了。
趙步長任董事長,實際上充當著總司令兼政委的角色。他閱歷豐富,但思維并不僵化。對年輕人的態度是:相信、承認你可能是對的。兒女們有什么想法,他都允許去嘗試。
大兒子趙濤任總經理,相當于前敵元帥。趙濤有領袖氣質,有沖勁。在步長公司的發展過程中,所有新的想法,幾乎都是來自靈活善變的趙濤。二兒子趙超,常務副總經理,負責生產,自己認為是一個“修理工”,“哪里有漏洞就往哪里去”,是一個后勤部長的角色。
其他兒女也依個人特長進行了相應的分工。
在步長集團,大家對趙步長、趙濤父子有一個形象的比喻:合作無間的駕駛員,
一個管踩油門,一個管踩剎車。不必說,趙濤是負責踩油門的。步長集團的許多重大決策,思路都由趙濤首創,他像一個只管往前沖的斗士,向著市場經濟的最深處奮力拼殺。趙步長則以持續多年的開放心態欣慰而仔細地注視著他,以豐富的人生閱歷為其查漏補缺,“必要的時候踩上一腳剎車”。
為什么兒女們能如此齊心放棄自己的工作?除了親情之外,有兩個因素在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:一是趙步長的研究長期放在家中,家人們看到了趙步長研究的艱辛,也看到了藥氣針和“腦心通”的獨特效用,對產品的前途深信不疑;二是趙步長一家均為大學畢業,有相當高的個人素質和文化修養,對民營企業在中國的光明前景有著清醒的認識。
人心齊,泰山移。在中國企業史上,除非極為特殊的背景,家族制管理成為民營企業創立之初的首選。即使是在今天,它仍是全球華人企業的首選方式。原因很簡單:齊心。
創業都是艱難的,沒有設備,自己動手造,沒有搬運工,一聲令下,家人一齊上;出無車,自己蹬三輪、兩輪;夏天沒有風扇,冬天沒有暖氣,只有兩間破舊的房子,幾個忘我的創業者。公司最早的一名銷售人員,遠赴新疆開拓市場,一去半年音訊全無,公司和家里的人都得不到半點消息。直到有一天,他來信大量要貨,“才知道杜月明還活著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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